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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情懷總是詩,有時只是一張廢紙

【黃笠】神明與太陽 番外‧我心中的,那個人

當對面的人以一副嫌棄的表情看向他身後的時候,熟悉的重量已經壓到了他的肩上。

 

「前~輩!」滿懷笑意的聲音伴隨著空氣的浮動飄進他的耳裡。一轉過頭,明亮的金黃色就撞進了視線之中。

他抬起手將太過靠近的那顆頭顱推遠了一點:「今天這麼早?你翹課?」

「才沒有呢!」被推擠著的臉以完全稱不上英俊的模樣扭曲著,黃瀨涼太抗議:「昨天就跟前輩說過了,今天下午的課只要去交一下報告就沒事啦!」

 

手上的力道稍微放輕了些,笠松幸男咬著吸管應道:「是這樣啊。」

「就是這樣!」金髮模特兒鬆了環著對方脖子的雙手,轉而拉開一邊的椅子:「前輩都不好好聽我說話。」

 

「……那還真是抱歉了啊。我也沒聽到晚上要看電影的事,現在就要回家了。」

「別!前輩我錯了!請不要放我鴿子!」

「說話就說話不要撲上來!」

 

對座的森山由孝一臉不能直視的神情低頭猛喝著早已空了三分之二個杯子的冰拿鐵,對好友和好友新出爐的男朋友採取無視態度。

 

「啊,森山前輩也在啊!」

「你居然現在才注意到嗎!」

 

憤怒的森山由孝差點就要將手中全空了的杯子砸向這個目無尊長的後輩──如果他沒有看到周邊桌子的女孩們正有意無意地觀察他們桌子的話。

思索了幾秒,他還是把杯子扔到了黃瀨涼太臉上。

 

「等、為什麼啊!森山前輩你的風度呢!」

「閉嘴!看!現在有多少美麗的女孩子正注視著我!」

「……呃,她們看起來很生氣。」

 

享受著異性們熱情如火的矚目的森山由孝以「你不懂」的眼神瞟了後輩一眼,轉向對他翻了個白眼的友人:「喂,笠松,快把這小子帶走。」

笠松幸男還沒開口,一道明顯屬於女性的嗓音就插了進來:「那個,請問是黃瀨君嗎?」

 

習慣性地身體僵硬了一下,他向森山由孝打了個手勢,拍拍黃瀨涼太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去外面等你。」

 

金髮青年看著戀人走出店外的身影,嘴裡還敷衍地回著女孩的話語。

 

雖然笠松幸男不擅長和異性相處的特質使得他少了許多煩惱,但這也何嘗不是一種過度意識的表現?

即使不管怎麼看,比較受異性歡迎的人都是自己,黃瀨涼太卻還是很沒有安全感。

                                                                              
坦白心意是將近一年前的事了,但是直到前兩個禮拜,笠松幸男才終於鬆口答應和他交往。黃瀨涼太知道對方並不是以草率的心情說出「我們在一起吧」這樣的話,也並非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只是有時候他也會覺得究竟是不是因為前輩太過心軟而無法拒絕自己?

 

「……黃瀨君?」

 

回過神來,面前的女孩正歪著頭,以擔心的眼神望著他:「你還好嗎?」

黃瀨涼太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剛剛走神了一下。妳是說想請我幫忙拍畢業作品是吧?嗯……我們公司有規定模特兒不能私下接這種工作呢,不然這樣好了……」他隨手從一邊的空桌子上取了一張餐巾紙並掏出隨身攜帶的原子筆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經紀人的電話,如果……吉川前輩對吧?吉川前輩真的找不到其他人的話,可以打電話找我的經紀人說明情況。」

 

「啊……這樣子嗎?」女孩露出了混合著遺憾和理解的神情:「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黃瀨君。」

「不會。」他禮貌地與對方道別,邁著大步走出了店外。

 

「前輩!久等了!」走近了戀人身邊,他微微側著頭,唇角拉出了開心的弧度:「電影還有四個小時才開始,我們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去你家?」笠松幸男想了下:「那順便去超市買點東西吧,先弄點東西吃再去看電影。」

 

要說自己不在意小了自己兩歲的戀人那過於強大的異性緣,那一定是騙人的。一直以來,不斷地說著「喜歡」的都是黃瀨涼太,笠松幸男卻是沒有過什麼特別的表示,連那句「我們在一起吧」也像是順水推舟一樣。

即使知道並不能這樣衡量,偶爾他還是會覺得是不是虧待了黃瀨涼太?縱然對方說過並不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感覺,但是自己真的是適合他的選擇嗎?

 

──說起來,「喜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從一年前見到黃瀨涼太,笠松幸男就知道這個人對自己而言具有特別的意義。在這個黑白的世界裡,只有黃瀨涼太能讓他有「確切存在在這個世界」的實感。想要緊抓著他不放也成為了理所當然,然而這只是他對於黃瀨涼太的單向依賴。

對黃瀨涼太來說,笠松幸男究竟是哪裡吸引了他呢?

 

看了眼不遠處正拿著胡蘿蔔挑選的後輩,他將手上的牛肉片扔進了購物籃。

 

──在已經交往了的現在,還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像在質疑對方呢?

 

「今天就讓我做晚飯吧,前輩。」結帳的時候,靠在他身旁的黃瀨涼太這麼說。

 

「……你行嗎?」

「當、當然啊!雖然上次失敗了,但是我有好好練習過了,請不要小看我!」

 

黑髮青年看著自信滿滿的戀人,忍不住笑了起來:「要是很難吃我就揍你啊。」

「……我會努力的。」

 

回到黃瀨涼太家以後,屋主便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鑽進了廚房。笠松幸男沒有跟過去,而是毫不客氣地在客廳沙發上落座,打開了電視。

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響,他有些無聊地轉著台,一聲金屬落地的輕響突兀地傳入耳中,他回過頭,方才被主人匆忙放在茶几上的鑰匙正靜靜地躺在地上。

 

黑髮青年靠過去,拾起了冰涼的金屬片,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茶几上的另一樣物品吸引了。

那是一個怎麼看都很普通的御守,上面簡單地繡著波浪一般的紋路和「平安」兩個字。說實話,很難想像黃瀨涼太會帶著這種東西。

 

「──我喜歡的類型嗎?」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從電視機傳來,他的指尖觸上了柔軟而粗糙的布面。

 

「這個問題可真難回答。」螢幕中那張俊秀的臉龐掛著好似有些困擾的笑容:「其實我覺得,類型啊、外貌啊,這些不是那麼重要的……聽起來有點像是在說漂亮話是吧?畢竟沒什麼人真的不在意容貌、身材的,我自己大概也做不到。但是,」看著鏡頭的青年眼裡寫滿了認真:「遇到了符合條件的人不見得會喜歡、喜歡的人說不定與自己要求的條件一項也不符合,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不是嗎?」

 

「雖然我不喜歡被束縛住,但是如果戀人是個很有責任心;嚴厲又不失溫柔;大部分的時候非常帥氣、害羞的時候卻比誰都可愛;只要在身邊就讓我十分安心的人的話,那麼就算被約束一輩子也沒有問題呢。」

「黃瀨君的形容還真是具體……已經有這樣的對象了嗎?」

 

黃瀨涼太的神情帶著幾分害羞,不過也堅定地點了頭:「之前都是保密狀態的……不過那時候,我的告白也還沒被接受就是了,該怎麼說……是我從小到大一直最珍視的、勇敢而認真的人。」

「這還真是……」主持人摀住了嘴,大睜的雙眼表達出她的驚訝之情:「我知道應該要先和黃瀨君說聲恭喜,不過……天啊,今天該有多少女性心碎了?」

 

笠松幸男關掉電視,側過臉看向他下意識抓起來的御守,半晌沒有說話。血液流動的聲音衝擊著鼓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他覺得心跳比平時要快了好幾倍。

如果說「喜歡」並不只是好感,而是蘊含了在意、關心、特殊……等等複雜的情感,那麼「喜歡」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只要知道,這個人對自己來說是無可替代的,是想要守護著的,那就夠了。

或許笠松幸男以後的人生,在黑與白之外,僅能容得下那個絕對不會錯認的、溫暖的顏色。

 

金髮模特兒走出廚房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戀人面無表情地仰靠著沙發靠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高高舉起的左手食指上掛著的、微微搖晃的藍色小布包。

 

「原來你就是那傢伙。」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話語在客廳中迴盪著,黃瀨涼太輕輕地笑了起來:「啊,被前輩發現了。」

灰藍色的眼珠子轉向他,黑髮青年扯起嘴角笑了笑:「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黃瀨涼太走到戀人面前,蹲下身將雙手放在對方膝上:「去年和前輩一起帶千秋去遊樂園的時候。」

「虧你還能把這種東西留得這麼久啊。」笠松幸男把手放了下來,在那顆金黃色的腦袋上揉了揉。

「那當然,這可是我最寶貝的護身符。」他抓住正在蹂躪他頭髮的那隻手,緊緊地握在掌心:「前輩,神明大人保護了我十三年。從今以後,可以請你代替祂,繼續守護著我嗎?」

 

「我怎麼能跟神明相比啊。」黑髮青年反握住他的手。小小的御守夾在兩人的手掌間,被兩種不同的體溫熨燙著。

「當然可以啊。」黃瀨涼太抬起頭,在像是下一秒就會親上去的距離間揚起了如同朝陽般燦爛的笑顏:「因為,前輩就是我的神明大人嘛。」 


《我心中的,那個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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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神明與太陽》總算是正式完結了!!(此處應有掌聲

敢問各位讀者還滿意嗎?=w=


總算是放寒假了,先前感恩節放假的時候雖然總想著要碼字,但是因為要期末考的關係,也只好先把稿子擺在一邊

然後就這樣拖到了現在→_→

我必須承認,這跟我的懶癌發作也有關係

不過,嘛,總之還是把它完成了w


這個假期要努力還債填坑了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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