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靈

【死亡遊行】思憶

好久沒看動畫哭到這樣慘兮兮了

不管是第三集的小情侶還是最後一集的劇情都直戳我的哭點，眼淚完全不受控制，他們在哭我也跟著哭......

然後就不由自主地開了word檔

這篇比較像是德基姆獨白，cp向也不重，甚至除了克拉維斯和德基姆以外誰也沒真的出現......所以我就不打cp和知幸的tag了

沒有看過的朋友們可以去看看這部作品。真的，強推TAT

以下，能配合此BGM食用→AAA-Momeory Lane

────────────────────────────────────────

悼念一個人該當如何呢？

 

有人說為對方寫一篇追思文；有人說每年去對方墓前獻上一朵花；有人說將對方永遠銘記於心。各式各樣的方式、各式各樣的感情，那麼到底哪一種才是正確的？又是哪一種才能夠將自己的心意表露無遺？

 

其實所謂的憑悼，不過就是「這個人曾經存在過」的證明而已。不管用什麼方法，其意義都是不變的。

 

「金蒂他啊，」難得來到奎因德基姆小酌一杯的克拉維斯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雞尾酒，用著他一貫輕飄飄的語氣說道：「最近又養了一隻貓。」

 

銀白色頭髮的酒保看向那張笑瞇瞇的臉，沒有回話。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克拉維斯歪著頭，這樣問他。

德基姆思索般地沉默了一會，然後搖頭：「不，我不知道。」

「也是呢。」只有左前額染上一撮淡金的綠髮青年總是彎著的雙眼弧度好像又加深了一些：「雖然沒有承認過，但他大概是覺得太安靜了。」

 

「太安靜……了嗎？」看著他喝下杯中的湛藍色飲品，銀髮酒保默默複誦了一遍，隨後側過臉望往端坐在吧台內側的人偶身上。

 

──也不是不能理解。

 

自從知幸離開以後，奎因‧德基姆的客人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數也數不清的記憶如同河水般傳送到他這裡，接著在未來的某一日被他捨棄。

屬於知幸的那一份記憶，德基姆卻從來沒有遺忘，也沒有想要遺忘。

 

那是一名來到奎因‧德基姆卻沒有忘記「自己已經死去」的女性；是一名會板著一張臉幫他做遊戲說明的女性；是一名搥打著他的胸膛哭喊「這才不是什麼裁定」的女性；是一名教會了他何謂「情感」和「笑容」的女性。

越是貼近人類，就越能做出正確的裁定；只靠著遊戲和片段的記憶無法真正了解到人的心性，這也是知幸讓他明白的。

 

那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克拉維斯問道：「她的事情，一直記著不會影響裁定嗎？」

 

本來，讓裁定者忘記「客人」的記憶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因為不必要的想法而做出錯誤的判決。雖然目前為止德基姆似乎並沒有誤判，但像他這樣保留著特定一人的回憶不願放棄也不知是好是壞。

諾娜曾經說過，即使當初想讓裁定者擁有人類情感的是她，她並不是想要破壞裁定者該有的「秩序」。要是德基姆因此而犯錯了的話，也不是不能用強制手段將那些記憶抹去。

 

站在吧台後的男人淡淡地彎起唇角：「不會的。正因為有知幸小姐的引導，我才能做出正確的裁定。」

他這樣說。

 

送走克拉維斯，他擦拭著酒杯，而後調製了一杯Memento Mori擺放在人偶面前，感到有些懷念。

 

喔，是的，懷念。

這是繼「心痛」及「悲傷」之後，他了解到的另一種感情。

 

站在電梯前的長廊迎接客人的她、怒氣沖沖抓著他領子搖晃的她、溜冰時神采飛揚的她、因為懊悔而哭得無法自己的她、最後在電梯裡笑著流下淚水的她。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有關於她的一切在漫長的時間裡仍清晰地如同昨日。

 

──這裡是哪裡？

──結束裁定，失去靈魂的人偶們的廢棄場所。

──那，我也會在這裡……

──不。

──這樣啊，謝謝。

 

他確實是按照約定將她帶了回來，就像是之前無數的客人那樣。戴上假髮、穿上她的衣服，坐在吧台之內，如同她離開之前。

但終究是有哪裡不同的。

人偶不會說話、更別說有什麼表情變換了，與記憶中的她大相逕庭。

 

在那裏的，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曾經填充過她靈魂的空殼。

 

為了不忘記客人們的一切、為了表達對他們的尊重，德基姆做了一室的人偶。但是關於他們的回憶和故事，他總歸是不記得的。

當初知幸聽到他這樣說時露出的神情既是詫異又是好笑無奈。

 

不知又有多少位客人進出奎因‧德基姆之後的某一天，克拉維斯再次來訪。

 

「德基姆還記得嗎？之前有位很有趣的小姐，金蒂那裡的客人，跟我們一起看偶像表演的那個。」

「是的。」他回應道：「記得是叫……真由小姐？」

「對對，就是她。」克拉維斯端起杯子：「我前陣子才注意到金蒂的瓶子多了一個，上面的模樣跟那孩子挺像的。」

 

「嘛，不過我問起的時候他說『那種事情誰知道啊，早就忘了』讓我有點遺憾。」他攤著手，招牌似的笑臉又掛了起來。

 

如果想悼念一個人究竟該做些什麼呢？

或許滿室的人偶或者小小的木芥子都算是其一吧。做為曾經存在於此的證明，也只是為了給被留下的人一個念想。

 

轉生後是一個新的生命。縱使使用著同一個靈魂，不論是記憶、外貌又或者是性格都不會再相同。

德基姆不曾想要與知幸重逢──又或者他們已經再次相遇，但他沒有認出來。

 

知幸只有一個，永遠存在德基姆的回憶裡。

 

電梯門靜靜地滑開，一名女性滿眼疑惑地穿過長廊，喃喃問道：「這是哪裡？」

 

左轉過彎，他們對上了視線。

映入吧台後的酒保眼中的，是黑色的長髮、紫色的雙眸。

 

他微微拉起嘴角，躬下身子──如同他曾經對千千萬萬個客人所做過的那樣。

 

「歡迎光臨，歡迎來到奎因‧德基姆。」

 

 

《完》